11 主持公道

陈胖丫气得要死，恨不得缝上张婶的嘴巴。

但众目睽睽之下，尤其是沈云声还在场的情况下，陈胖丫不好表现得太急切，免得看起来像是做贼心虚。

她镇定地拍着胸部保证：“黄芪是我挖到的，当时在我旁边的几个婶子都能作证，陈二婶，六婶子，你们也都是看见了的。”

被她点到名的两位大婶立刻说：“我们都看见了，是张家婶子在扯谎。”

沈云声问张婶：“你说是你挖的，有什么证据吗？”

张婶说：“她从我篮子里抢黄芪的时候，我去捞黄芪，掐了个指甲印，能对上的。”

陈胖丫只心虚了一秒，很快又说：“那是我不小心掐到的！你凑巧看见了，拿来污蔑我！”

张婶一辈子与人为善，没和人吵过架，被陈胖丫这一顿抢白，她脸都憋红了，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，只是不断重复：“黄芪是我挖到的。”

沈云声平静地看着陈胖丫：“指甲印在黄芪的哪里？”

“当然是在中间的根茎上了，我不小心掐的，我能记不住吗？”陈胖丫想也不想就回答。

沈云声拿起黄芪，微微一笑：“只可惜，指甲印是在枝丫上。”

陈胖丫一愣，立刻改口：“对对对，就是在枝丫上，我记错了。”

沈云声将黄芪放回篮子，似笑非笑：“啊，我看错了，指甲印是在根茎上。”

陈胖丫被堵得说不出话来，她哪里还不知道，沈云声在逗她玩呢，当即气急败坏地说：“我不管有没有什么指甲印，这黄芪是我送的，西山就得给我！”

沈云声看也没看她一眼，直接宣布结果：“黄芪是张婶的，西山现在归张婶了。”

张婶万万没想到天上掉下这么个大馅饼，激动得浑身发抖，差点给沈云声跪下了，“真是个大好人啊。”

陈胖丫冷笑：“沈云声，你舍不得给我西山就算了，何必要跟这个张寡妇串通来框我？”

刚才帮她作证的两个大婶也开口帮腔：“可不是吗，我们亲眼看见陈胖丫挖的黄芪，张寡妇说是她的就是她的？”

“多半就是想骗陈年老黄芪，又舍不得出本钱，故意找个理由来打发我们的。”

沈云声单手托着下巴，慢悠悠喝了口茶，不紧不慢地说：“你们这么笃定黄芪是陈胖丫的，那也就是说，张婶没有碰过黄芪了？”

“那是当然！”陈胖丫说。

沈云声点头：“那把黄芪送到城里验个指纹吧，张婶有没有碰过，一验就知。”

陈胖丫迟疑问：“什么验指纹？”

沈云声说：“就是请警察做个鉴定，如果确实有人诈骗，那就请警察秉公办理。”

陈胖丫脸色大变，连连推辞：“就是根黄芪，不用找警察吧。”

沈云声好整以暇喝着茶，“你是黄芪真正的主人，难道不想自证清白吗？”

陈胖丫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，她朝着几个老姐妹使眼色，但刚刚还帮她说话的人，现在谁也不敢出这个头。

谁想被警察抓走啊。

沈云声又问：“张婶，你愿意吗？”

张婶点头：“我愿意。”

沈云声这才站了起来，冷冷说：“黄芪真正的主人是谁，想必大家都看清楚了。我将西山赠与张婶，会请村长做见证，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，抢走张婶的山头。”

张婶家没有男丁，在村子里一直是受欺负的，沈云声这么说，也是防患于未然。

张婶虽然只是个朴素的村妇，但也明白沈云声的好意，她低着头，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。

屋子里，傅慎年神色淡漠地看着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