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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白。
许欢是弄不懂贺菀菀的脑回路。
她觉得可笑，贺菀菀居然还能把清白，当做攻击她的刀子。
她怎么不清白了？
她同霍子庭，那是正儿八经的夫妻，她到底有什么不清白的地方？如果贺菀菀觉得，有过婚姻，那就叫做不清白的话，那么，霍子庭，他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。
许欢心里这样想着，正打算开口，下一秒，宁慧的声音突然响起来。
“今天首先感谢各位给我们许家这个面子，来到许家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同文远举办今天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，想来大家都知道，我们的亲生女儿找到了。”
许欢寻声看过去，不远处，庭院最中心的位置，宁慧站在搭建的台子上，手里拿着麦。
她看起来很激动，说话的声音里，有着明显的起伏。
似乎快要哭了，她的眼眶挺红的。
许欢是真能理解，她是真的了解，可以想象得到宁慧的心情。
只是，她也是真的为了自己感觉到深深的心酸。
没了再同贺菀菀说什么的心思，就那样看着，许欢听着宁慧接下来的话。
“之前的许欢，她是我同文远当年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，就在今天，我和文远与她彻底划清界限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许家的唯一千金，我唯一的女儿，许家唯一的继承人就是菀菀。”
“呵。”
傅斯臣听着宁慧的话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。
“有必要么？翻脸不认人，需要做到这种地步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领养的，难道就不是子女了？过去的种种好，怎么，这是要一夕之间，抹杀所有？”
因着宁慧在说话，此前交谈的男男女女现在都禁了声，现场蛮安静的。
傅斯臣这话，没有任何收敛，也没有刻意地放低声音。
是以，他的质疑，显得极为突出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，宁慧自然也有听到。
宁慧很快向对她提出质疑的傅斯臣看过去。
顺带着，呵，她也看到了同傅斯臣站在一处的许欢。
眼睛暗了下。
在宁慧看来，傅斯臣会说这种煞风景，攻击讽刺她的话，背后完全是许欢在指使。
还真是有够让她看不起的，也真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。
在她这里占不到便宜了。
便伙同外人给她使绊子，别人的孩子，总归是养不熟的。
“傅总，有些东西，还是说明白，划清楚界限比较好。”
宁慧很大方地把话茬接过去，没有回避，躲闪，“菀菀流落在外多年，我并不希望她再受任何委屈。”
“欢欢的性子，这是海城所有人都知道的，外加上，他们之间本就有些矛盾存在，这种情况下，要他们两个人以姐妹相称的生活在许家，谁都不会自在。”
顿了顿，宁慧言语间，尽是尖锐的讽刺，“再说，财产之争什么的，我提早做清楚划分，不是很好么？人的贪念，有些时候，那是非常可怕的。”
“这些年，我对许欢，自问，问心无愧，我现在的决定，我相信，她也是支持的，欢欢，你说是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让一切回到该在的轨道上，这应该也是你的愿望。”
开始将话茬丢给许欢。
宁慧这一番操作，让许欢的脸一阵阵发热。
许欢很不好过。
无论是心理层面上，还是精神层面上。
但至今为止，她可以怼贺菀菀，可以同贺菀菀针锋相对。
可让她下了宁慧的面子，让她公然反对宁慧，她还是做不到的。
眨了眨眼睛，几秒后，许欢倒吸了一口气，将挽在傅斯臣手臂上的手拿开，而后，幽幽开口，“刚刚许夫人说的没错，现在这样，对所有人都好。”
“我的确就是一个孤儿院被领养的孩子，我同许家，同许夫人，许先生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存在，许大小姐找到了，我没有继续呆在许家的必要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从今天开始，我就只是许欢，我做的任何事，都同许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尽管心里面很不平静，不过，许欢表现得非常淡定。
她在说话的时候，霍子庭漆黑的眸子，全程都将她盯得很紧。
“菀菀，你过来，到我身边来。”
宁慧听着许欢的话，算不上有多满意，因着，只要许欢不是给她添麻烦，不是给她添堵，让她不痛快，她就根本没多在意。
她笑着向贺菀菀招了招手，视线落在霍子庭身上，又快速做着进一步补充，“子庭，麻烦你将菀菀推过来。”
今天，这个时间，这个地点。
霍子庭同贺菀菀在一起，可以说是对许欢处境的雪上加霜。
在场的男女看向许欢的眼神，远比之前要来的精彩。
有些人，直接毫不掩饰地交头接耳了。
“这个场面是不是太难看了点？那个许欢，她也是有点惨啊，许家将她一脚踢了，霍子庭心里爱的也不是她。”
“你们说，许欢同霍子庭，他们的婚姻关系到底存不在存在了？说不存在吧，霍子庭也有帮许欢出头，在媒体面前，跟她秀过恩爱，可说存在，呵，这谁不知道，霍子庭心里喜欢的是他旁边那位。”
“我看应该还是离了的，这若是想要好好过，两个人想要生活下去，那霍子庭怎么可能做这么打许欢脸的事，但那个贺菀菀，她怎么坐轮椅了？她是怎么伤的？会不会……”
看热闹不嫌事大的，开始有人暗戳戳地带着节奏。
“会不会什么？”
“这话是你问我，我才说的啊，不然，我可没想说，我就是觉得，有没有可能同许欢有关？许欢同贺菀菀新仇旧恨的，以许欢的那个性子，这种事，她做得出。”
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，接连传入许欢的耳朵。
许欢蛮怀疑，他们是不是专门在说给她听的。
毕竟，但凡他们收敛一点点，她也不至于听得这么清晰。
这些议论声，霍子庭也有听到。
觉得很烦，很聒噪。
他站在原地没动，搭在贺菀菀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。
“子庭。”
贺菀菀隔空同宁慧对了下视线，舔了舔唇瓣，她半侧过头，轻轻柔柔地开口，“我妈在等我们呢，我们过去吧。”
“子庭，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转着轮椅过去吧？我不要，那太难看，太难堪了。”
幽怨地撒娇，贺菀菀的脸皱着。
许欢听到贺菀菀说话，分掉的心思重新回归，她看了看贺菀菀，又看了看霍子庭，无声地牵了牵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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