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篇让毁灭更彻底些(4)

谁能想到，他说过那么多ai她的话，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证明他的ai，最极端的方式竟然是和另一个nv人横尸太平间，理由是为了给出轨的赎罪，以此说明他的精神和情感永远忠于她，即使是在床上跟那个nv人翻云覆雨，抑或是跟那个nv人去死，他心里还是想着她，他对她的ai“至死不渝”！叶莎！那个nv人叫叶莎！白考儿在给丈夫认尸时当场昏倒，迷迷糊糊中听到旁边有人说起那个nv人的名字。在此之前，她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，这得感谢祁树杰成功地隐匿了证据，他跟那nv人两年的s情，竟让她连头发丝都没找到过一根，是她太愚钝，还是他做得太g净，现在谁也说不清了，因为他已带着那nv人沉入湖底，没有向任何人解释，也截断了任何人向他追问的可能。这对狗男nv做得真绝！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在太平间见到那个nv人时的样子：虽然经过水的浸泡，脸部已浮肿不堪，但轮廓还在，而且看得出五官生得很好，闭着的眼睛眼线很长，鼻子高挺，嘴层苍白，嘴角还微微向上翘，可以想象她生前笑起来的样子应该很美。还有，她的头发是褐se的，零乱地顺着光洁的脸颊垂到x口，脖子上挂着一根心形蓝宝石项链，应该价值不菲，在灯光的映s下发出盈盈的神秘而高贵的光芒，一如这躺着的nv人，即使是死了，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却还在炽白的灯光下活跃，这nv人很高贵！白考儿简直要疯了！她从不惧怕活人跟她较量，却无法面对两个死人跟她进行无声的较量，事实上他们一定跟她较量了很久，现在竟以死来嘲讽她的麻木无知！此后的很多天，她的脸se白得骇人，神智不清，别人说什么，她都像听不懂似的，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迷茫地望着周围的人们，一会儿发呆不说一句话，一会儿又咆哮如雷见人就骂，但她就是不哭，哪怕那双美丽的眼睛被愤怒烧得布满血丝也不见一滴眼泪。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……这会儿依偎在耿墨池身边，更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。事实上想什么已经无济于事了，她已经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，还要跟他去上海度假呢。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男人？难道就因为他是叶莎的丈夫？不，应该不全是，她跟这个男人之间好像有着某种奇妙的缘分，葬礼那天，当她抱着丈夫的骨灰盒蹒跚着走出殡仪馆大门时，偏偏就遇见耿墨池抱着q子的遗像走进大门。那张遗像在y光下格外刺眼，一下就钉住了她的目光，那不是叶莎吗？她死死盯着耿墨池，有那么一会儿，她竟像灵魂出了窍般说不出话，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是多么耀眼啊，一身黑西装，个头挺拔，仪表堂堂。可是他的脸！她惊异于他的脸！冷漠坚y，傲慢无礼，丝毫未呈现出常理中应该表现出来的悲伤，让人很有点怀疑他跟死者究竟是不是亲属关系。听说那家伙是上海某乐团的首席钢琴师，还会写曲子，很有名，经常在外演出，电视里也经常可以看到他的演奏。他跟他q子叶莎共同创作并演奏的一个什么系列曲在国际上获过奖，两人琴瑟合鸣，婚姻幸福得比他们的曲子还打动人心。的确是很“幸福”，q子死了，丈夫的脸上冷得像结了冰。但白考儿直觉地意识到，他的冷漠事出有因，或许是出于对卖弄悲伤和故作痛苦感到厌恶才把ai和恨都深藏起来的，别人看不到，她可以看到，因为她也是这么做的。她不屑于做那种表面上哀痛的样子，早在太平间看到丈夫和那个nv人横尸在她面前时，她就像被人掐断了脖子似的失去了悲伤的力气。如今一切已成定局，丈夫的骨灰就在她怀中，一切的ai和悲都已灰飞烟灭，她的心突然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平静。此刻站在殡仪馆大厅门口的石阶上，她的表情就是平静的，甚至是木然的，她仰起头张望院里的树叶和y暗无边的天空，仿佛在茫茫宇宙寻找丈夫的亡灵，心里却在叹息，再见了，祁树杰，既然你要如此结束，什么哀伤愤恨的话都是多余的，你尽可以放心，我发誓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忘了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