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尾随

按照旅游团的行程，在莫斯科游玩了两天，包括红场、克里姆林宫、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、亚历山大花园、莫斯科大剧院、阿尔巴特街等等。离开了莫斯科，旅行团就乘坐大巴车前往圣彼得堡，当抵达圣彼得堡时，天已经黑了，旅行团入住了当地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，姚晶晶还是跟领队住一间。按照安排，这天晚上是不含团餐的，需要游客自行解决。

姚晶晶把行李放到房间后，就离开酒店打算在附近走走，顺便去超市买晚餐。

五月份的槟城都已经是春天了，可在俄罗斯还是很冷，还得穿上棉服，而圣彼得堡貌似比莫斯科还要冷上几度。姚晶晶走在街头，一阵冷风吹来，她不由地将棉服的拉链向上拉了几分。本想多走一会儿，可天黑了，街上行人很少，让姚晶晶一个女生顿感恐慌，毕竟出门在外，还是小心为秒，姚晶晶转头准备返回酒店，恰好在街角有个便利店，她打算看看里面有什么好吃的，毕竟还没吃晚饭。

这是家小超市，买的食品都是俄罗斯的传统食物，大冷天的，姚晶晶就想吃点热乎的，选了好一会儿，最后无奈地拿起一碗不知名的泡面去结账。酒店也没有热水，超市倒是提供，索性就在超市吃完再回去吧。

超市里有专门给客人吃饭用的饭桌，就在窗边，姚晶晶落座后，就等着泡面泡好可以开吃了，玩了一天，她早就饿了。

旅游是开心兴奋的，可此刻望着窗外的夜色，朦胧的路灯，还有那空旷无人的陌生街道，姚晶晶突然感到一阵孤单，这可能就是一个人旅行常有的心态吧。

“吃泡面能吃饱吗？”就在姚晶晶神游之际，一道陌生又略带熟悉的男声倏地响起。

姚晶晶一怔，瞬间收回思绪，扭头一看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吓一跳，是那个老头，是那个在克里姆林宫和她搭讪的奇怪老头。

姚晶晶瞬时脑中警铃大作，瞳孔微微放大了几分，用略微惊恐的英文说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你在跟踪我？”

看出姚晶晶眼中的恐惧，老头赶紧摆摆手，道：“不不不，你不要害怕，我没有恶意。”

姚晶晶故作镇定，勉强压下内心的恐惧，质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在这儿？”姚晶晶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办，但直觉告诉她不要激怒对方，尽量安抚。

老头顺势坐到旁边，略显尴尬道：“额，我也不知该怎么说，我真的没有恶意，也不是要跟踪你。”

顾左右而言他，姚晶晶没好气道：“上次在莫斯科碰到你，这次在圣彼得堡又碰到你，难道是巧合吗？你还说你没跟踪我？”

老头顿了顿，叹了口气：“确实，我也无从辩驳，我的确在跟踪你。”

倒没想到这个老头会大方承认，姚晶晶有些意外，继续问：“你为什么要跟踪我？你想做什么？”

“你不要害怕，我真的没有恶意，我也不想伤害你。你只是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，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她一样。”

又是这种蹩脚的理由，姚晶晶鄙夷地撇撇嘴，道：“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，我也不是你那个朋友。”

“我那个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，可我很想念她。”

姚晶晶撇撇嘴，不知该如何作答。恰好泡面泡好了，为了缓解尴尬，她就开始闷头吃面，可内心的恐慌一分一毫不曾减弱。

“这附近有个很好吃的餐馆，我请你吃饭吧。”见姚晶晶吃着没营养的泡面，老头提议道。

姚晶晶瞥了眼老头，继续吃面，说：“谢谢，不用了。”

能够看出姚晶晶对自己的厌恶，老头有些尴尬，自顾自地问：“姚小姐，你有没有想过来俄罗斯工作？或者生活？”

“没有。”好端端地来什么俄罗斯啊，还常住，真是闲的，在祖国待着不好吗？有父母，有朋友，也没有语言障碍。

“其实现在有很多中国人来到俄罗斯留学、工作，俄罗斯的经济状况也变得越来越好，姚小姐真的可以考虑一下，在俄罗斯机会很多的。”

“我没这个想法。我在中国挺好的。”

实在是不想听这个老头啰嗦，姚晶晶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泡面，起身就要走。

“我吃完了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
老头也赶紧起身，道：“姚小姐，咱们还能再见面吗？”

“不，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，你也不要跟着我了，你如果再跟着我，我就报警。”

姚晶晶的语气决绝，她定定地看了眼老头，便转身大步离去。离开超市，她不敢多做停留，加快脚步，赶往酒店。天知道，刚才她内心多么紧张害怕，一直在强装镇定，就怕自己的语言会激怒对方。

殊不知，在姚晶晶走后，老头一直凝望着她在黑夜中的背影，喃喃自语：“咱们还会再见的，一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