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：不能代替

沈致书感受到这种微妙的变化，心中竟觉得诧异和一种淡淡的失落。

他诧异温皎皎的懂事和通透，他失落于那个娇蛮的小姑娘已经在他面前远去，这种变化一旦开始，便再也回不到从前。

“所以如月已经不喜欢这些糕点了吗？”

温皎皎听罢沈致书的话，微微一笑，“喜欢呀，皎皎很喜欢吃这些糕点，不管是谁买的我都喜欢吃，以前总觉得太甜了，现在却觉得刚好。”

温皎皎说着，拿起糕点咬了一口，对着沈致书道：“可能是这家铺子的手艺变了，还是换了一个糕点师父？”

温皎皎将手中的这块糕点全都吃完拍了拍手，外面的玉竹适时进来，对着沈致书屈了屈膝，然后对着温皎皎道：“小姐，得回去了，晚上还有和大小姐的游湖灯会，你得回去睡一会，不然晚上会没精神的。”

温皎皎有些为难的看了沈致书一眼，“那致书哥哥，我就回去了，阿娘还在家中等我。”

沈致书回过神来，起身道：“那我送如月妹妹回去。”

温皎皎看向玉竹，玉竹对着沈致书道：“沈二公子，小姐的马车就在楼下，不劳烦沈二公子了。”

沈致书只好道：“那既然这般，我就不相送了，回去的路上小心照看你们小姐。”

“是。”

温皎皎笑着对着沈致书挥了挥手，临走时还从盘子中拿走了两块糕点。

沈致书看着她们主仆离去的背影，看了眼那桌上的糕点，轻声道：“这家店的糕点师父在此做了二十年糕点了，从未换过。”

如月，从未在他面前自称皎皎这个小名，他还是从温鸿那知道她的这个小名，只有她的母亲会这样唤她。

她刚刚说，不管是谁买的都喜欢，以前觉得太甜，现在却觉得刚好。

她开始喜欢吃这些糕点了，但却不在意是谁给她买这些东西了。

发现自己因为温如月的变化而觉心底惆怅后，沈致书心底微微一愣，他这是在想什么？

他只是把如月当成妹妹而已，小姑娘长大了，不再粘着哥哥了，这也是很正常的事。

这般想着，沈致书却并没有觉得心中的那股淡淡的沉闷散去。

“宿主.....宿主......”

“宿主！你别装死了！你知道你刚刚的表现很不正常吗？！那些话像温如月说出来的吗？”

温如月听着老六在她脑海中暴躁着，她揉了揉太阳穴，和它说道：“怎么不正常了？沈致书是不是从头到尾不喜欢温如月？”

老六：“是。”

“那我说那些有什么不对的，沈致书不喜欢温如月，把她当妹妹，那我也不喜欢他啊，把他当哥哥当朋友一样不就好了？”

老六：“可是宿主你要维持温如月的人设啊！”

“维持人设没错，但我不能代替温如月喜欢沈致书，何况我觉得不喜欢他还要装作喜欢他的样子，对沈致书也是一种欺骗。”

温皎皎不想继续表现的很喜欢沈致书还有重要的一点，她觉得沈致书已经有那么点不对劲了，这段时间他跑来温府见她，她不经意间看到他一次，是他和温妙然在说着什么，好像还送了温妙然什么东西，不过温妙然没接。

温皎皎日后生死存亡主要关系在这俩人身上，与其为了维持温如月喜欢沈致书的人设，不如直接退出和女主竞争，不在他们两人之间纠缠，让他们自己发展感情线去。

这样也许会有些让温如月这个角色ooc，但好歹不会再因为男二送命了。

她只要想到书里描述的温如月后期凄惨的生活，她就心颤颤的，看见男二跟夺命阎王似的，怎么可能还想要和他纠缠，所以她刚刚才和沈致书说了那番话。

温如月能嫁给沈致书并不是她一意孤行撒泼耍赖换来的，反而这是两家都看好的婚事，沈家是三品官家，家中大小姐，也就是沈致书的姐姐还是宫中的昭仪，也是正三品的位份，虽然论家世整体比温如月的低了些，但也算是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了。

沈家是很满意这门婚事的，何况两家还是故交，沈致书拒绝过，但耐不住家中长辈敲打，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只能接受。

温皎皎怕在这样纠缠下去，她快要及笄了，两家就得商议婚事了，这样纠缠下去，她头都大了。

回到了温府，温皎皎一回到自己院中就躺下睡着了。

折腾了这几个时辰了，她人累心也累。

“竟有这等事？！”

院外，萧玉容听着玉竹她们汇报着温皎皎去方府的情况，当即沉下脸来。

她冷哼一声，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，“素秋向来性子软弱，婉筝虽比她强上那么一点，但性子终究像她，这事她定处理不干净。”

萧玉容想了想对着身边的陶嬷嬷道：“陶嬷嬷，你去把方府在京中的人口都给我调查清楚了，包括他那一干乱七八糟的亲戚，一个都不放过。”

“方家那老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，刚打我女儿的主意，婉筝愿意吃苦嫁到他们家就算了，好歹那老大是个老实肯干的，但其他人都是些什么烂货。”

萧玉容肃着一张脸对玉竹她们吩咐，“你们给我护好皎皎了，风信去把二郎叫来，今晚的灯会让他陪着皎皎，方家的人都给我盯好了，不许他们家任何一个人靠近皎皎。”

“是，夫人。”

说罢，萧玉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，想到皎皎快到及笄的年纪了，她抬眸看向玉竹风信她们，问道：“对了，皎皎还总是粘着沈家那个二郎吗？”

风信正要回话，玉竹往前一步道：“小姐这些时日对沈二公子疏远了些。”

“哦？皎皎见到那沈二郎总是十分欢喜，我以为她对他有意。”

陶嬷嬷在一旁笑道：“小姐长大了，有了自己的小女儿心思，想来发现并不喜欢沈二公子，只是拿他当哥哥罢了。”

萧玉容淡淡的“嗯”了声，“不喜欢也好，我觉得这沈二郎也并非皎皎良配，他一介文人，家世背景也并不出众，护不住我皎皎。”

玉竹和风信被萧玉容问完话后就退下了，离开后，风信拉住玉竹道：“玉竹，为何跟夫人小姐对沈公子疏远了，小姐不是......”

玉竹一把抓住风信的手，说道：“风信，难道你看不出吗？虽然小姐对沈二公子还是十分喜爱的模样，但和从前不一样了，每次沈公子来她都各种推脱不见，沈公子送的东西她每每只看一眼就丢到一边，往常她可是要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的。”

风信想了想，确实是如玉竹所说那样。